王大拿

【卜洋】愿者上钩 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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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k好像下不来雪


我就编的 你们别太当真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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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我叫李二狗。
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太文雅,我爹不喜欢,但是我已经习惯了,周围的人也习惯了。
隔壁的小孩都喊我二狗仔,

“二狗仔,翻学啦!”
你看,又叫我了。

我生气,在被窝里蹬腿。
等到师父在狠狠拍门,就不能再躲了。
师父大步走进来,掀了被子,一只手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,一只手还得在我屁股上狠狠来几下。

被窝外面太冷了,实在不想去上学。
可惜我爹就在学校教书,我连逃学都逃不成。

憋着一口气走在上学的路上,隔壁家的细仔还不停找我搭话。
“诶诶,你家今年准备舞狮咩?”
“不知啦,好像冇啊。”
隔壁家的细仔很失望,嘴都瘪下来。
“你师父舞的狮最好睇啦,不愧是北佬。”

这句话我心里听的舒服,脸上还假装没事。
“快啦,要迟了。”
“还不是你赖床!”

寒冬中的油麻地,周围两排武馆跌打馆全都张灯结彩的准备过年了。
这个时候还上什么课,我在心里嘀咕着。

来了学校,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一整天都不要碰见我爹。

我爹叫李振洋,在我们小学教国文。
既温柔,又严厉。
我很喜欢我爹,他又好看又有文化。
可要是在学校碰上我爹,我爹皱着眉看我一眼,我就觉得浑身不对。
校服没穿称头,或是别人又给他告状了。

只要我一在学校闯祸,有时是掏鸟蛋,有时是翻院墙。教员便会讲我。
“李先生霁月清风,怎会有你这般的仔!”
这就不怪我爹了,我确实不是他的仔。

我爹是在路边捡的我。

我打记事起就在路边胡混,没爹没娘,没人看顾。
那天蹲在一个房顶,拿小石子扔来作弄人。
一位穿了一身白的男人过来,那时我穷的饭都吃不起,百般见不惯贵气的人。朝着男人的头就扔过去。
我一向准头不错,那次却失了手。

那男人一扬手,接住了石子。
抬眼看我,满脸的笑却看得我直打冷颤。

那可是夏天啊。

他摆手让我下来,问我是不是无家可归。
我点头。
他手上提着只烧鹅,馋的我流口水,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回家,我想也没想就答应。
后来又问我愿不愿意改姓。
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,有什么不愿意的。

就因为那只烧鹅,
那男人成了我爹。

我姓了李,因为李家镖不传外人。

后来我爹带我去找我师父,他们俩住一起,所以带我去找师父也就是带我回家。
我师父姓卜,在油麻地一众武馆里是唯一一个教北方拳法的,没有入室弟子,也没有老婆孩子,可能因为性格很臭,只有我爹忍得了他。

我师父开的武馆不算大,一楼练武,二楼住人,住的师父跟我爹。
我住阁楼。
来练武的徒弟也不多,港人多还是爱咏春。
开这武馆,教武挣得不如给人正骨多。

我师父一开始不喜欢我,但也没徒弟啊。我爹把我领回家,师父捏了捏我的膀子和腿,不情不愿收了我当徒弟。

就这样,我过上了有家的日子。
虽然每天早晚练功,白日里还要上学,
虽然家里只有师父和我爹两个臭男人相依为命,
生活还是美好的。

哦对了,我家里还有个二姑。
二姑偶尔来帮忙做些家事,看看我爹好不好。
我爹身子弱,好像是因为有旧伤,好在香港气候还蛮好,一年年的在好起来。

二姑很奇怪,她有时会叫师父卜大帅。
我问她,什么叫大帅。
她说,就是带兵打仗的大人物。

我看着坐在门槛上逗隔壁小孩儿的师父,实在不像。
二姑真是奇怪,还想哄我,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

我都可以帮忙上街买菜了。

一下学我便跑出去,荷包里装着钱,因为我爹说晚上家里要来客,让我去买烧鹅。

上酒楼买了烧鹅,我捧着宝一样往家里走。
细仔叫我去玩,我不理他。
我对家里要来的客人充满好奇,也对烧鹅垂涎欲滴。

还没到门口,我就看到了穿军装的人。
“小叔!!”
我拎着烧鹅跑过去,小叔接过我,把我举高高,抱我进屋。

我小叔这才是大人物啊。
腰间别着枪,穿着军服的正是在香港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李英超将军。自从他成了我小叔,路边的小古惑仔都不敢欺负我。
据说我小叔的枪法一级棒,打了不知多少日本人。
威风着呢。
小叔一点也没有军人满脸横肉的狠相,长得秀秀气气的,还总是给我糖吃,我怎么能不喜欢。

“你个臭小子!只看到你小叔,看不见你岳伯伯!”
说话的人坐在屋子里的太师椅上,转着手里的串儿。

喊这话的是我师傅的把兄弟,本来可以叫声大伯,可小叔也叫他岳叔。
按理,我叫声爷爷不亏。

但我也看到了岳伯伯手旁放着的盒子,我一个聪明蛋怎么会吃亏。
“诶!伯伯好!”

岳伯摸我的头,给我小礼物。

他每次在香港下船,会给我带点东西。
岳伯伯做远洋生意,带给我的都是稀奇东西。有些玩意儿细仔听都没听过,够我在学校显摆好久。
这次是亮黄色的小汽车,拧上发条还能自己跑。

我马上就被吸引了,蹲在地上玩起来。

“老岳!你又给这崽子买啥了?每天就知道玩儿!功也不好好练,学习成绩还吊车尾!也不知道是像谁!”

师父又在练狮吼功了。
我才不理他,反正叔叔伯伯都在,他不敢打我。

“凡子!你怎么还这么教孩子?这样太不科学了!性子也不改改…”
岳伯拦住了从房里出来的师父,开始数落他。

“诶,孩子小时候皮,长大了有出息。凡哥你看我,活生生的例子啊!”
我小叔也帮我,我更不怕了。

赶紧玩小汽车。
小汽车的车门还能打开呢,真好。

我玩的目不转睛,突然有人摸我脑袋。

“你这会儿玩了,回头拿到学校去给同学看的时候有了划痕可怎么办啊?”

我抬头,看到我爹。
爹刚从外边儿回来,大袄上缀着的白色毛领毛茸茸围着他的脸,都给冻白了。

我觉得我爹说的在理。
哦了一声,把小汽车捧了起来。

我师父跟岳伯不吵了,岳伯转过脸对我爹笑嘻嘻的打招呼,小叔跑上来拽我爹的手。

师父看着我爹。
“回来了,外边儿下雪了?”

“嗯,把后边儿煲着的汤端出来,开饭吧。”

外面下雪了吗?师父怎么知道?
我疑惑的抬起头,啊,原来爹领子落了雪。
师父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,白毛上面落了雪都看得出。

桌上已经摆上了火锅,岳伯一边调侃我师父手艺不错,一边落座。我去给他倒了杯热茶。
他跟我爹一样有过伤,外面冷,刚进来身子不舒坦就要先喝热茶。
我问我一个小孩儿怎么知道?


都是师父教的。

岳伯伯说我乖,要给我压岁钱。


我偷偷收了,准备留着后天去租小人书看。

爹让我去后边儿端饭。
平时那碗最大的都是我的,今天我把那碗放到了小叔面前。
小叔打仗肯定累,得多吃点。
我今天赖床躲了晨功,不太饿。

我师父拎了一瓶酒,给大家都斟上了。
“来来来,都喝点。小弟也喝点。”

我坐到凳子上,正准备扒饭,突然想起来了。
从椅子上滑下来,把小汽车捧到一旁的橱子上,再回来吃饭。
可不能弄坏了。

我爹笑眯眯地看着我,摸我的脑袋。

“惜安真乖。”

嘿嘿,我笑着摸头。


哦对了,忘了说我的大名叫李惜安。
珍惜的惜,安宁的安。
我爹说,要珍惜眼前的安宁。

我当然珍惜了,好吃好住都是爹和师父给的。
我长大一定会报答他们的。

可我老觉得这名字不只是让我惜安,因为师父每次喊我大名,都会指着我爹说他“花样多”。

我二姑给我说,“惜安”也是一个地名,我爹在那儿使出了人生中最好,也是最后的绝手镖。

我也弄不清什么叫最好的镖,镖不就是中与不中吗。

我爹意味深长的说,绝手镖只有一支,因为人一生要做好一件事都很难了。


而最好的绝手镖是为了保护,才存在的。




我看着桌上的大人们,喝到面红耳赤,甚至喝到掉眼泪,也搞不清楚原因。

大人们真奇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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